在第一女相,高门嫡女她拒做主母中,姚宝瑛舒韫是一位富有魅力和智慧的人物。原来是党参大人通过巧妙的叙述将姚宝瑛舒韫的冒险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姚宝瑛舒韫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困境,但他(她)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勇往直前的精神。长乐县主催弓挽弦,顷刻间黄羊中箭倒地。姚宝瑛正加紧马腹往东边逐鹿,明仲熙瞧见姚宝瑛策马来了,远远喊道:“是姚姐姐来了,姚……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欢乐和感动。
《第一女相,高门嫡女她拒做主母》 第4章 断竹续竹飞土逐宍(四) 免费试读
二人翻身上马狂奔出去,一路尽挑些不好走的荆棘窄路,一不留神,不由得多跑了些路,一回头发现身后的人又丢没了,却也一点不慌,信步闲逛搜寻猎物去。也不知走到哪里,忽看见了一只毛色上佳的赤色小狐狸。似乎刚断奶不久,身量还没张开,小爪子刚抓住一只田鼠在啃食,身体一拱一拱可爱极了。
周珷便兴奋道:“抓活的!”
于是骑着枫叶骝凑近后姚宝瑛连发两箭,一箭射进狐狸腿弯,穿过皮肉把它定在地上,而后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走到小狐狸跟前,正准备逮起来,一只油光水滑的猞猁陡然从草丛里跳出来,啊呜一口咬住狐狸后颈,猛一下惊得姚宝瑛倒退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这可惊到枫叶骝,跨过一丛蒿草便不受控撂蹄子起来,姚宝瑛狠拉缰绳才堪堪控制住马往回赶,发现猞猁已把小狐狸咬死了,头都快咬掉了。
一旁的周珷破口喊道:“舒韫!跟着我们做什么,还不快滚出来管管你家畜生。”
片刻穿成个绣花团子样的舒韫骑马从树林里跑出来,翻身下马揉揉猞猁的耳朵脑袋,便告罪道:“两位娘子勿怪,瞧这畜生多有眼力啊,一下就看上了好货。”那猞猁也十分受用把死透的狐狸吐到舒韫掌心,然后就拱到舒韫怀里敞着肚皮撒娇。
舒韫自是丰神俊朗的白皙好模样,眉棱深邃鼻高如峰,圆润的杏眼黑白分明,左眼点着一颗风情万种的泪痣,更见风流倜傥,不知道是多少娘子的梦中情郎,身形高如松柏,姚宝瑛跌坐地上仰头看他,一会儿就觉得脖子酸。
舒韫竟然一手就抱起半人高的猞猁,像护着孩子那样拢在胸前,腾出一只手拉她起来,陪笑:“姚大姐姐可饶了他吧,回头我寻几只乖巧的狸猫给娘子们赔罪。”
周珷稳稳坐在马上,无奈道:“舒郎只管好自己的畜生吧。”
姚宝瑛拍拍身上泥土,回道:“我可不敢养,养熟了死我前头我还要伤心。”
舒韫掏出猞猁肉乎乎的前掌,送到姚宝瑛面前,示意她拉拉手,笑道:“姐姐快看,这小畜生素来温驯可爱,它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你看,爪子都收住了。姐姐若还生气,今晚就罚他不许吃饭。”
好好好,姚宝瑛六岁的妹妹都不和鸟兽言语了。
正对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小猞猁碧绿如翡的眼珠直愣愣看着她,姚宝瑛纵有气也消解的差不多了,实在没忍住去揉揉猞猁的脑袋,又捏捏猞猁的前掌,答道:“算了算了,本来身上就没几两肉,饿坏了再闯祸来,可没我们的好脾气。”
周珷好奇问:“小郎君不怕被他反咬一口吗?”
岂料舒韫不以为然道:“怎么会?种善因得善果,我以真心待他们,他们也会以真心待我。人都是如此,何况鸟兽乎?”
姚宝瑛和周珷对视一眼,大为无语,想这小郎君年近弱冠,自小没少因为身世被人戏弄,也算经过人事凉薄,怎么会养出这么一副天真娇憨的性子来。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恩怨分明的君子,更不少以德报怨的小人。
这样的人物要混官场,可不是得找个得力的岳家多帮衬。
舒韫放下猞猁,扫净身上的枯枝残叶,拱手正色答谢道:“我出身微贱,承蒙两位娘子不看轻我,这样的恩情,韫自当铭记终生。”
“怎至于如此?”姚宝瑛忙扶他起身,“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等来日出相入将,谁还会说你的出身呢?”
周珷笑得开怀,怡然道:“好歹你是永嘉侯府唯一的血脉,若你也低贱了,我们只说是乡野村妇了,明日说不得就被踩到泥里。好了好了,大丈夫休作妇人扭捏之态,快快上马,你我杀个开怀。”
姚宝瑛上马还未坐稳,忽见舒韫怀中的猞猁两只尖耳朵立起,高高拱起腰身准备扑咬,但见远处尘土飞扬中是明姝和沈文狸策马跑来,身后还跟着只中了一箭的野猪。
明姝见人大喊:“快快离开,这野猪发狂了。”
猞猁嘶吼一声溜下马背,朝着野猪方向去。身后密林无处可走,周珷,舒韫和姚宝瑛也无处可逃,当即三人搭上弓箭迎着野猪就策马冲了过去,想来是野猪体型庞大,一两支箭不足以把它射杀,反而把它激怒了。
野猪皮厚,姚宝瑛与周珷拉满角弓各发三矢,只有两支一中腹部,一中眼睛,中了腹部却没有扎进去,只野猪视线受阻,总归是调转方向叫明姝和沈文狸脱困,却不想舒韫生生射空了,眼见野猪又要冲过来,岂料前头猞猁灵巧躲开,叫那野猪直冲着舒韫去了。
猞猁即刻回头与野猪缠斗,拦着那头畜生不许往舒韫方向去。
沈文狸赶来又发两箭,一支箭中了野猪肩颈,一箭射空。即便如此,野猪也没气绝,带着前腿上牢牢咬住不放的猞猁,一拱身撞向沈文狸胯下黄风马,那马嘶鸣一声,竟把沈文狸扬到地上。
姚宝瑛急忙催发两箭把野猪从沈文狸身边赶开,发觉自己的弓力道不够,不足以钉透野猪皮囊,扭头喊舒韫帮忙。不想舒韫箭早已射空了,眼见野猪拽着猞猁朝自己跑来,抽出腰间挎着的长刀就要跳下马肉搏。姚宝瑛拍马跟去,直接隔空取了舒韫的弓,试了试弓弦,便知道这是重弓,舒韫喊道:“我那是二石的弓!你当心我的……”
舒韫“猞猁”二字还未说出口,姚宝瑛已经策马狂奔到野猪身侧,周珷在她一旁辅助射箭驱赶野猪,姚宝瑛调整呼吸凝神静气,拼尽力气拉开弓弦,对准野猪脖颈,心中默念一声“中”,再度睁眼时已见白羽箭钉入野猪喉咙,喷出一大片血迹来,野猪再挣扎两步,舒韫已持刀近前,鼓足全力活劈下了猪头,一时间鲜血四溢,溅了舒韫一身。
猞猁似乎受了点轻伤,身上皮毛也叫衰草粘脏了,舔了两口猪血后就十分利落地又钻到舒韫怀里求安慰抚摸。
真不像猞猁,倒像只狐狸精。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精。
沈文狸和明姝才转圜回来。明姝下了马直姚宝瑛身上扑,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连连道:“大娘可受伤了没?都是我不好,不该招惹野猪的。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大人们交代。”
周珷赶着去看姚宝瑛手指和臂膀,翻来覆去检查一番,连连道:“好家伙,两石的弓,手疼不疼啊,带着骨韘也不能这么拉弦啊。”
姚宝瑛擦去明姝眼睑上的泪珠子,笑眯眯道:“怎么会,阿娘最疼你,即刻就要了你做女儿去。”又问:“三哥可伤着没有。”
沈文狸牵马走近了,惊魂未定道:“就是滚脏了衣服。手脚都好好的。”
及到舒韫牵着猞猁来,明仲熙揉揉猞猁脑袋,感叹道:“好忠心的家伙,还跟着你家主人,我那只雪将军早不知飞哪里去了。”姚宝瑛待人凑近把手上的重弓扔还,笑问道:“你可伤了没有?”
舒韫又笑,真是光风霁月的一张面孔,拱手施礼道:“姐姐弓马谙熟,我已敬服了。从此铭记五内,必奉姐姐为永嘉侯府上宾。”
姚宝瑛痛快极了:“不过举手之劳,言重了。小郎君。”
后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沈文狸拍拍舒韫肩膀,打趣对方:“等晚上你我一起向县主和姚姐姐罚酒三杯,今日要多谢她们,咱们两个儿郎,反倒输了弓马,真是该死。”
确实,射箭上很考究天分,就算有体力能拉开重弓,也能下狠心日日不辍的训练,却不一定能练出一个好弓箭手来。何况有的名将弓箭水平也不行,譬如开国名将淮国公就是人尽皆知的弓矢不成,当时打天下时没少被太祖和同袍笑话。
很不幸,舒韫就属于那种极度没有射箭天赋的选手。所有射击投矢类的项目,他一出场几乎稳坐倒数第一。没有人愿意跟他比射覆投壶,因为赢得毫无成就感。
可他也真不是废物点心,毕竟确实是长安城里公认的勇武过人。
是日晚上聚在明娥的庄园里烤肉吃,酒席上姚宝瑛才觉出右臂有些许酸痛。待酒足饭饱,右肩已沉得抬不起来。
于是去找明娥寻几副膏药来用,明娥给姚宝瑛敷上后,用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戳戳姚宝瑛的脑袋骂她:“白日里逞英雄,现下想起来疼了。素来军中骑马用弓也不过一石二,你竟然敢直接拿舒韫两石的重弓。舒韫有的是力气,你倒有的是胆量。怪道人都说你们配。”
姚宝瑛右胳膊软软搭在明娥怀里,扭着身子撒娇道:“二姐姐别笑话我了,这话几个小孩子说说也罢了,你怎么也说呢。你该说咱家的女儿能骑善射,个顶个的厉害。”
话虽如此,可是对着姚宝瑛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明娥总是狠不下心来,歪着脑袋轻语:“若你是个郎君,姑丈也也不用为姚穆那小子头疼了。”
这话叫姚宝瑛听得了,脸上萌发出浅浅笑意:“二姐姐若是郎君,自然快刀烈马做个小将军,就叫我嫁给二姐姐好了,做妾我也一百个愿意。”
“你这丫头。”明娥光秃秃的指甲点点她的额头,“你的家世人品,便是王妃也做得了,做妾,亏你说得出口。我要是姑母,先打死你。”
明娥冷哼一声,低头一看姚宝瑛的面庞便又心软了,轻轻扭过姚宝瑛的耳朵,告诫道:“以后要远着舒韫,知道吗?一个胡姬生的私生子,连三卫都不够格,能有什么出息?”
见姚宝瑛发愣,明娥又殷切叮嘱:
“永嘉侯年轻时言语得罪了圣人,一生不得入仕,和老家巨鹿舒氏关系更糟。表舅壮年死在穷乡僻壤,舒韫的生母更是低贱,他父族母族没一个堪用,仅靠着姑祖母那点血缘我才带他,也不过一点面子情罢了。本以为可以为我所用,没想到也是不识好歹之人。你别光看他高大俊俏,那都是虚的,成婚还是要找有权柄的。”
“就像二姐姐嫁给姐夫吗?”姚宝瑛心下微微发凉,偎在明娥怀里问道。
明娥冷哼一声:“当然,要不是因为阿翁手里的部曲人脉,谁稀罕张济安那个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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