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锦年》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暮岁看向了小兰，就像是对她说的一般。顾宁在里面就听到了外面吵闹，现下立刻知道定然是小兰刚才乱说话了。他急忙说道：“小兰还是个孩子，你别和她计较了。走吧，我和你去找麦月。”
小兰听到顾宁这样说，自然很不服气。“顾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此话一出，暮岁福至心灵，领会到了什么，立刻说道：“所以，你喜欢顾大哥喽？”
那些老婆婆全都惊的闭上了嘴。这可是她们巷子里的小姑娘，不好像暮岁那样随便议论。而小兰藏在心里的隐秘心事就这样被暮岁说穿了出来，当即面色涨得通红，有些无措地看了一眼顾宁，而后转头就跑了。
顾宁回过神来，对暮岁说道：“事关女子清誉，你怎可乱说！”
“她能随意编排我，我不过说了实话，就成乱说了？顾捕快还真是铁面无私。罢了，今日是我来错了，多有打扰，告辞了。”
今日的暮岁不似以前那边畏畏缩缩，倒像个长满了刺的刺猬，说话毫不留情面，打的顾宁措手不及。
顾宁见她真得走了，赶忙跟了上去。“你就这样走了，找得到麦月？”
暮岁觉得自己被气糊涂了，便又停下来脚步。“麦月已经六七日没有回来了。之前客栈开业的时候来了个男人，你也是见过的。麦月说那是他师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律来着。我寻思着麦月在宁远城也就认识他一个人，兴许是他带走了麦月。你是捕快，你一定能找到他住在哪儿的，对吗？”
“中律......”县衙本来就觉得他有问题，只不过先前因为那些官兵来了，是以撤了跟踪他的人手。若是麦月和他认识，那他的确很有可能。
“我知道了。你先回客栈等我的消息。一有消息我就去通知你。”
中律还住在原本的地方，所以捕快们很快就找到了他。
“听说归来客栈的麦月姑娘是你的师妹？”
中律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猜到是客栈的人泄露了消息，脑海里也渐渐浮现出了暮岁的面容。
“是，她的确是我师妹。怎么了？”
“你最近有见过她吗？”
“最近？没有啊。虽然她是我师妹，但是毕竟男女有别，我只是知道她在归来客栈，就去打了声招呼而已，没有旁的联系。而且，之前顾捕快不是不让我去归来客栈吗？”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还损了一下顾宁。顾宁憋着火，却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个中律本来就可疑，捕快们没有那么轻易就相信他。
“你最近去了哪儿？”
“没去哪儿。现在世道那么乱，我就在家待着，有时候去找租我房子的屋主喝茶聊天。”
“在家里待着？”顾宁打量了一下他的院子，“这屋子租下来也得不少银子。不知道公子做的什么营生，可以足不出户，就能维持生活啊？”
“惭愧惭愧，家里做些小生意，的确有些银钱。”
“你既然不是本地人，那来宁远城，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这是在下的私事，不方便告诉诸位。不过，我这几日的确是与屋主在一起喝茶聊天，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找他来对质啊！”
顾宁给了个眼神，便有两个捕快离开了。顾宁又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问了些别的话，听起来像是闲谈，又像是在套话，不过没有多久，那两个捕快便又回来了。
“那屋主说中律公子这几日的确都在他那边，他可以作证。”
“你看看。”中律摊了摊手。
“看来是我们误会了。不过，公子听到自己师妹失踪的消息，看起来并不担心啊？”
“我们都是江湖儿女，随性自由惯了。顾捕快是官门中人，不了解也是正常的。我猜想她只是离开宁远城了，并不是失踪。”
捕快们无功而返，却依然觉得中律行为诡异。
“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无聊了不去春风楼，竟然跑去和一个老头子喝茶聊天，你们觉得可信吗？”
“之前我们跟踪他的时候，他就天天去，而且一去便是一天，的确很奇怪。”
“问他来宁远城做什么却又不说，分明是有鬼。老顾，你说那个屋主会不会被他收买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来了宁远城却是哪儿也不去，这本事就很奇怪。这样，你们再继续盯着他，我就不信他能在那屋主家里待一辈子！”
时光飞逝，又过了五六日，麦月还是没有回来，衙门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丽娘因为担心麦月，已经开始整晚整晚做噩梦了。暮岁没办法，只能陪着丽娘入睡。但是她心里面知道，麦月十有八九已经被人给害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害麦月，那人又是以怎样的方法将麦月引出去的呢？
原本最让暮岁怀疑的中律却有人证，捕快们跟踪了好几日，也没有任何发现。暮岁头疼的很。她觉得有一把利剑悬在自己的头上，不知道何时就会落下来。也许，她也会像麦月一样，哪一天就突然不见了。
夜里，突然响了几声惊雷，将暮岁和丽娘都给惊醒了，紧接着，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哗啦啦地听着很是吓人。暮岁伸手拍了拍丽娘的背，想安抚她重新入睡。丽娘却是愁容满面，对暮岁说道：“我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种不好的感觉。”
“下雨罢了，别多想了。赶紧睡吧。”
雨声喧哗却又能带来别样的沉静，很快，丽娘和暮岁便再次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昨晚的雨比她们想象中的大了许多，屋顶被雨水给砸穿了，房间里全是水，家具也被泡了。好在现在只有食客没有住客，他们赶紧上去将屋子打扫了，二郎还搬了梯子爬上屋顶补瓦片。
周遭的房子多多少少都产生了这样的麻烦，许多人都在补屋顶。城外的房子也是如此。有个老伯的墙倒了，将墙下面的花盆全都给砸了。老伯是个爱花之人，急忙和家人将掉落的砖块给移开了，想把花都搬到另一边。砖头很重，有些花盆也被砸碎了，老伯便把花带着土一起移了出来，结果，这花盆里面露出了粉**嫩的东西。
老伯养花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情况，低下头来仔细一瞧，竟然发现那是肉。老伯的心里顿时颤了一下。虽然用肉做花泥的确很养花，但是这无疑是十分奢侈的事情。纵然是皇宫内院，都不会用这样奢侈的东西养花。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他拿着细枝拨了拨旁边的土，竟然露出了几根手指来。虽然那老伯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吓得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家人瞧见了，赶紧过去扶他，这才也发现了那花盆里面的手掌。
他们赶紧请了大夫，也让家里的小子去县衙报了官，捕快们很快就赶来了，连同仵作也来了。
老伯因为惊吓过度，现在还在昏迷，所以捕快们就对其他家人进行了询问。
顾宁发现这院子里有许多花盆，几乎放了半个院子，便问道：“你们家为何那么喜欢种花啊？”
“我家祖上一直都是花农，后来我爷爷迁到了宁远城，没有了花田，就没有做花农了。可是，这祖传的手艺不能丢，所以平日里自己也养养花。”
“这些花盆在一直在你们家吗？”
“我爹时不时地就去买些花回来，这还真不好说。”
顾宁看到仵作和捕快从别的花盆里面也挖出了一些尸块，便没有太怀疑这家人。若真是这家人做的，再找别的花盆埋起来便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必要跑来报官。
那老伯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了，顾宁便向他儿子询问了老伯的花都是从何处买来的。
“没多远，往东走几里，有个大花田。那边的花农和我爹很熟，有时候还会讨教养花技艺。我爹的花都是从那儿买的。”
仵作和捕快将花盆全数都翻了一遍，虽然已经找到可以大略拼凑出一整具尸体的尸块了，但是他们担心还会有第二具。不过还好，翻遍了整个院子里的花盆，都没有再出现尸块。
只不过那些花都连着泥土被连根拔起，对这些话必然是有损伤的。老伯的儿子看着都心疼，就更别提一直精心养护的老伯了。
回去的路上，顾宁吩咐捕快分别监视老伯家和花田那户人家，看看他们最近会不会有什么动静。仵作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尸块给拼接起来。然而这些尸块是没有头颅的，所以仵作现在只能知道死去的是一个姑娘，并不能确认具体的身份。
得尽快找到头颅。
“可知道死因？”
“身体被砍成太多块了，体表的伤口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是毒死的。我看她手掌有茧，应该是常年握剑的人。”仵作翻开了尸体的手掌心，顾宁和捕快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茧的位置的确是一样的。
“至于是不是窒息而已，我得看到头颅才能判定。死亡时间大略是半个月之前。”
“半个月？”顾宁的心“咯噔”了一下，立刻有捕快说道：“六七日前，归来客栈的岁岁姑娘不是来报案，说她们客栈的麦月姑娘失踪了吗？麦月姑娘正好也会武功，该不会......”
“不要胡说八道！”顾宁紧皱了眉头，“先找到头颅再说！你们，跟着我去城外，去附近都翻查一遍。”
顾宁不敢想象客栈的人看到这副景象会是什么反应。他虽然隐约能觉得麦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无法相信她会死的这样凄惨。
分尸啊！
分尸案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不知道这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让才重新过上正常日子的宁远城百姓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先前死的四个人，有两个被官兵带走了，虽然没查出凶手，但是大家都觉得是他们这些人犯之间窝里横，或者是被什么英雄给替天行道了。剩下的便是自杀的林小花。她既然是自杀的，那与寻常百姓倒是也没有什么关系。至于那个刘员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被仇家趁乱寻仇也属正常。可是，这分尸案却是可怖的很，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一想到尸体是被藏在了花盆里，这店铺里，家里的那些一盆盆花反倒是显得可怕了起来。
小说《岁岁锦年》 第17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