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2090》小说简介
天和常啓的《重启2090》的描写展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元素,虽没特别新鲜内容,但是依旧不会觉得老套。主角是杜岩少博光耀,讲述了:“您似乎有些苏北口音?”“是的,我们都是彭城第一高中的老师,在学生们毕业之后,关系好的老师们决定组团去南方旅行。谁能想到……
《重启2090》 第8章 免费试读
车队顺利通过G230路段,切入S234线向潭州方向驶去,此时总行程已经超过一千公里。时间来到了10月17日。南冰在看过崔培贤统计的人员资料信息之后,对于目前团队的防御与进攻能力做了一番推演;少博、李彬、姚刚对于推演结果表示认同,杜岩、梁田、杜鑫和罗平似乎更有信心。但是少博心知肚明团队的真实战斗力,遇到如仁和镇那样的土匪团伙还能轻松应对;而一旦遇到上了规模的土匪团伙,并且要正面展开角逐的话,出现人员伤亡则是在所难免。
关键是只要遇到失控的正规军,哪怕是一个营,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南冰和少博交换了一下意见,随后决定除必要的休整以外,车队在这一区域里要日夜兼程。
10月18日,车队成功穿过潭州区域,路过的集镇大都荒废;情况要比预想的情况理想一些;不过行进到思蒙镇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个车队。这个车队的规模比较小,车辆也都是比较普通的乘用车和几辆皮卡车。
在指挥车里。南冰问少博:“是否要接触一下?”
“这个车队在我们前方,行进速度倒是也不慢;不过现在还搞不清楚他们是否也会日夜兼程,如果他们在天黑之后扎营的话,那就很难不接触了。”少博说道。
“前面的G345公路两侧有不少村镇,可是经验告诉我们最好不要从两侧的村镇公路绕行。”杜岩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赞同杜岩的观点,与其从两侧的村镇绕行,客观上不如与前方车队接触更稳妥;相较于那些武装力量不确定的镇子,前面车队的武装力量总会小得多。而且我们可以采用一个能够打消对方顾虑的方法进行接触,比如用一种既能展现我方实力、又不至于让对方产生恐慌情绪的方案。”少博继续说道。
“用什么方案呢?”
“现在与前方车队的直线距离不过十公里,无人机能侦查到的区域,我们的电台当然也能覆盖。最稳妥的方案应该是扫描前方车队的无线电频率,先听一听具体情况,随后直接通过电台通联。这样不论对方给出怎样的回应,我们都能及时地做出有效地反应。”少博补充道。
杜岩和南冰在思索片刻之后决定采用这个方案,并且通过指挥台对全员进行了说明,随后则是无线电静默与扫描。
一分钟后,光耀报告说:“U段,438.725频率,已经扫描到了。”南冰随即把电台连接上了功放。
“快六点半钟了,我们再开一个小时;到地图上标注的‘兔珠湾’扎营,据说那里曾经有一些小的生态园,现在没人了。”
“好的,老师,从早上开到现在,实在是累了。”
“收到,不过我们得想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
“不管吃什么,现在的要求是吃饱就行。”
“万一‘兔珠湾’有人怎么办?”
“我先去看一看情况,你们在进镇的公路旁边找块空地,倒好车,随时准备调头就行。”
“那就这样吧,辛苦了”
对话暂停了。
仅凭这一段对话很难判断前方车队究竟是些什么人,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只要前方车队拐进兔珠湾,“南诏建设兵团”的车队在天黑之后就能安全错开前方车队。最近的经历让大家都不想要再找麻烦,于是车队决定放缓车速,在兔珠湾的路口和前方车队说再见。时间到了七点四十分,前方车队已经拐进兔珠湾;此时指挥车与其间隔的距离已经有十五公里,现在只要关闭车辆灯光,依靠车外影像采集系统和车内投影即可悄无声息地走过这段路。车队也正是这么操作的,在距离兔珠湾两公里的位置,所有车辆升起了车窗护板并关闭了大灯;此时依靠车内投影判断道路情况,在没有外部光源辅助的前提下,影像可识别但也不宜车速过快,车队此时以30km/h的速度缓慢向前推进。
十分钟后,车队已经驶离至距离兔珠湾路口三公里的位置了。
看来车队已经安全了,南冰准备让光耀停止对刚才车队电台的监听。可是一段对话让一号指挥车里的人改变了想法。
“呼叫、呼叫,生态园情况如何?”
电台沉默了一分钟
“呼叫一号车,小王,听到请回话。”
“一号车,发生什么事情了?”
呼叫持续了一分钟。
“你们的一号车回不了话了,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否则就先宰了他、再宰了你们!”“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放下武器就对了。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
砰砰!两声枪响打破了夜的沉寂。
“多一事还是少一事?”少博看向南冰和杜岩问道。
可是南冰和杜岩似乎没有想好。崔培贤欲言又止。反倒是小伙子们有些躁动,光耀终于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爸,光庭哥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觉得我们不做天或地,做人就好。师傅告诉我们该去‘调和’!如果里面的人是我们的话,我会想让我们回去。这样或许以后我们遇到困难也才会有人帮助我们吧。而且干掉那些坏家伙也算是一件功德。您说是不是?”
南冰和杜岩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少博。
“说得有道理。”少博赞许地摸了摸光耀的头。
南冰随即拿起对讲机:“所有车辆减速停车,按顺序调头,一排一班和二班安排人员准备起飞侦查,我来带队!”
车队有条不紊地停靠在路边,随即开始调转方向;“陆地航母”穿插在车队防御力较弱的位置,二排全员快速做好防御准备。随后两架“青鸟”升空了,无人机组开始对其他方向进行侦查。又一场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南冰在兔珠湾的上空俯瞰下面的情况,这是一幕很有趣的场景——劫持“一号车”的人显然是在虚张声势。兔珠湾的生态园应该是一片葡萄园,一片片钢构玻璃棚很是漂亮;但是夜视仪所显示的结果是仅剩一处生态园还有人,不过看起来充其量只有十来人,正是这些人劫持了前方车队的“一号车。”刚才的枪声只是威吓,没有射杀电台里提到的“小王。”但是前方车队的人们显然被吓到了;现在正踌躇不决。车队人员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除了枪以外什么都有,比如镐头、铁锨、小铲子和撬棒,所以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
南冰在电台里把情况告诉了少博,少博和大李决定带领两个班,从两翼摸过去近距离看一看情况。
不一会儿的工夫,少博和大李分别潜伏了下来。
少博看到此时劫持“小王”的两个人带着人质走到了前方车队的对面,看似凶狠的说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但我们不想杀人,把你们的物资留下,留下一辆皮卡车。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另一人说道:“你们最好听话,否则下一枪就会打到他或者你们里谁的身上!”
少博和三班队员躲在这两个人后面的果园角落里,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只不过细节说明这两名劫匪非常紧张,因为拿着枪的手有些颤抖,看来是第一次干这种无本的买卖。大李带着二排一班摸到了劫匪的营地。这帮劫匪的人员组成很是奇怪,除了两个出去对峙的人以外,剩下十多个人哪像是匪徒——简直就是十几个“难民。”一个个衣衫褴褛,身上有明显的伤痕,而且个个都显得营养不良。大李把情况通知了少博。
“看来是两队幸存者碰到一起了,不过人的求生欲总会让人失去理智,还是阻止他们吧。开始行动!”少博下了命令。
“青鸟”同时打开探照灯,随即停车场里的两队人终于看清了彼此。在双方一起愣神的瞬间,少博和三班队员已经站在了人质的后面。
同样是砰砰两枪,同样射向天空。
“谁都不要动,我们才是真得不会伤害你们,前提是丢下手枪、放开人质!”少博大声命令道。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
大李也带着队员控制住了院子里的“难民。”黝黑的枪口让这些“难民”不知所措,此时似乎来上了一次角色互换。
这场闹剧从“南诏建设兵团”介入到结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但是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可不是半个小时能收拾好的。刚才的劫匪现在成了阶下囚,前方车队的人员也被安排到了院子里,当三队人齐聚在一个小院子里的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别扭。
“解释一下吧,你们是谁,看起来不像土匪,倒是更像难民。”少博看着刚才的劫匪问道。年纪大一些的劫匪约摸有四十岁,中等身材,看起来并不显得凶悍。
“你们是谁?是军队吗?”
“算是吧;不要反客为主,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我们是从平潭山的一个难民营地逃出来的幸存者。逃跑之后担心被他们抓回去,我们就从山后攀岩下来,整整跑了两天才找到这个地方。刚才那个车队开过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是来抓我们的,所以刚才……”
“枪是哪来的?”
“枪是抢守卫的。那个年轻人叫马宏方,是他帮助我们一起逃出来的,他原来也是守卫,有一把手枪;关押我们的地方只是一间平房,平房后面就是院墙,想逃出来并不难。”
“详细说一下难民营地的情况。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梅杰,以前是开餐馆的。对了,我还是退伍兵。至于这个难民营说来话长,而且我们只知道一部分情况,听关押时间长的人说,他们应该是打着**教幌子的邪教。我们所在的难民营地应该是其中一个很小的营地,这个所谓的难民营地其实是一座**寺……”
梅杰说了很多,这是少博预想中必定会出现的情况,因为每逢乱世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恶徒会披上宗教的外衣作恶。梅杰一行人在核战之后同样疲于奔命,在两个月前走到了这座**寺;这座**寺周边的几个村子本就是汉回杂处,所以**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些村民的避难所。**寺里的假阿訇叫做哈瑞同,他们热情地收留了梅杰一家。刚到这里的时候哈瑞同就给梅杰一家提供了丰盛的饭菜,并且给她们安排了房间;这让梅杰大感欣慰,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的他也感谢起了“**。”
往后的时间里虽然不像第一天的伙食那么好,但是至少也能填饱肚子;只不过有一件事让梅杰感到很蹊跷,因为这里面的人既不耕种也不养殖,储存的食物眼看着不断地减少。
梅杰是个热心肠的北方人,于是给哈瑞同说想要去外面找点食物,哪怕是打点野味也算给大家做了点事情。但是哈瑞同并没有发表意见。大咧咧的梅杰以为是哈瑞同担心外出的安全问题,或者是作为阿訇不能说明示;于是梅杰就在傍晚他们做礼拜的时候跑了出去,**寺的临时守卫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梅杰。
八点钟的时候,梅杰带着几只野鸭子回到了**寺。
然而本以为会被夸上几句的梅杰却遭遇了阿訇的冷眼,其他幸存者也都与梅杰和他的妻子孩子刻意拉开了距离。梅杰心里很是不解,几十号人什么都不干,整日地坐吃山空,难道“**”还能定期给这里的人送补给吗?再说他们好像只是不能吃猪肉,其他的肉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忌讳。
“好心当成驴肝肺!”梅杰在心里念叨着。
第二天还是这种情形,于是梅杰在不情愿地参与过早上和中午的礼拜之后,晚上就不再去了。但是阿訇哈瑞同主动找上了梅杰,对梅杰说:“你这样是对神灵的亵渎,是对**的不敬。在我没有允许你走出去之前,你是绝对不可以擅自离开的。否则**会惩罚这里所有的人!而你就是那个罪人。”
梅杰此时的火气也顶了上来,说道:“我只是为大家着想!活着就得吃饭,总是这么坐吃山空,这里的人就算一天只吃一顿饭怕也撑不了两个月了。而且越往后来得人越是缺乏物资,这样下去早晚会饿死!”
哈瑞同此时强压住怒气,只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梅杰的妻子李飞君只能安慰梅杰,说道:“你不该和阿訇吵,这里的人有一半是他的信徒,谁知道得罪了他们会有什么结果。我看我们还是准备走吧,这里断粮也只是早晚的事,最近两周没人能吃饱。咱们饿点没事,可还得为梅宇考虑,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梅杰也平静了下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决定在次日离开**寺。
然而让梅杰没有想到的是根本没有等到天亮,阿訇哈瑞同就让他的信众把梅杰一家绑了起来。定下的罪名是“亵渎真神!”梅杰此刻还想辩解,可是此时才发现这里的幸存者似乎少了一些,到场的基本都是阿訇的信众。而这些信众虽然已经半个月没吃上一顿饱饭,可是依然跟随阿訇一天三次的做着礼拜;平日里看起来无精打采,这时候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意——此时的阿訇在口中喃喃的说着些听不懂的话,也不搭理梅杰。
两分钟后,阿訇把手放了下来,随后信众们一拥而上开始殴打梅杰一家!梅杰和李飞君拼死护住梅宇。
殴打持续了几分钟。梅杰的眼角被打破,鲜血直流;李飞君的胳膊被打到骨裂;梅宇虽然被两人护在身下,可是也被几个极端的信徒踢地浑身青紫。
这样的结果是梅杰万万没想到的,后面的事情更是超出梅杰的认知。阿訇哈瑞同把梅杰一家关进了后院的平房里,后院是不允许幸存者进入的。此时的梅杰看到了几个比他早一些来到这个难民营地的人,梅杰非常懊恼,想着如果这几天的心思不在找食物而在观察**寺情况上的话,相信他早就带着李飞君和梅宇逃了。
被关在里面的人有些没有被殴打,有些是被拉到后院殴打的;把这些人关进来忏悔吗?梅杰此时还对这个假阿訇抱有一丝幻想。
但是这一关就是半个月,期间会有人定期来送水送饭,不过餐食的标准更低了。梅杰和妻子每天省下一些食物给梅宇,但是梅宇又会喂给他们俩——这是夫妻俩还愿意活下去地唯一的坚持。
在关进去一周之后,平房里有三个人被带了出去;随后又有两个幸存者被关了进来,这些人到底会被送去哪里?所有人都忐忑不安。两天后,平房的守卫换成了两个年轻人,听他们聊天的内容应该都姓马。但是在晚上另一个守卫去厕所的时候,剩下的守卫对关押的人说了一个令人汗毛倒竖的消息:“阿訇屠宰的不光是牛……同时又有几个被关押后的幸存者被一辆卡车拉走了。”
这个守卫叫做马宏方。其实也是巧合来到这里的幸存者,但他是一个二十多岁但却有着年纪不匹配的、深沉的年轻人;但到这里之后还能与这里的信众打成一片。因为他在得知大部分人都姓马之后,回想自己曾经读过的一些书,恍然想到了姓马在这里的好处。于是就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没过多久就得到了阿訇哈瑞同的信任。最近被安排做后院的守卫;然而就在他到后院开始,阿訇之后再给他讲地东西就让他震惊到难以接受了,只不过表面上还要装出顺从。
可是这件事情是他绝无法接受的,阿訇却说这是**对“恶徒”的惩罚。
而且哈瑞同自己也会吃,只是会挑出其中的肌肉。
而后把带有朊病毒的部分搅碎再混到粥里给信众们,看来这些信众的病态并不是单纯因为饥饿。
后续的日子里,马宏方又看到卡车两次从**寺接走关押者,难道他们已经成为被交易的“口粮”了吗?他的精神世界就快要崩溃了——在崩溃之前必须从这里逃走,这是马宏方的决定。
马宏方决定把这些事情告诉被关押的幸存者,并且计划了一场“大逃亡。”
他在最后的几天里和另一位姓马的守卫相处地越来越愉快,当然这是他的表演;于是他就获得了更多可以与关押者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过在这几天里,马宏方和关押者们配合着演了一场戏——马宏方总是咒骂着这些“异教徒。”而且还时不时的朝他们吐着口水。甚至有两次问另一名守卫要了钥匙之后,把梅杰拉出来又暴打了一顿,只不过不会用很大的力气。这也是和梅杰商定的。马宏方的顾虑是对的,假阿訇哈瑞同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变态,马宏方发现哈瑞东前几天还经常从窗户往这边观察;直到“殴打梅杰”成为马宏方的“日常娱乐”之后,哈瑞同也逐渐把重心放在了前院。
三天前,大约晚上11点30分,马宏方让另一名守卫去睡觉了,他在这几天里已经对马宏方非常信任。而就在这个机会到来之后,马宏方打开牢门,和被关押的十余人一起翻墙逃往后山。不过在他们顺着山路准备往南逃的时候,后面已经出现了车灯,看来这时候已经被发现了。于是十几个人全力往山上跑,一刻不敢停歇地跑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翻过山岭才真正的安全。
后续的事情如上所述,他们日夜兼程地逃到了兔珠湾,可是刚在生态园落脚就听到了外面汽车的声音。
此刻的梅杰决定拼死一搏,而马宏方却想出了假装土匪的戏码,如果不是前方的车队恰巧被“南诏建设兵团”发现的话,也许这场误会永远不会解开。
在听完梅杰的叙述后,少博看向车队的幸存者们。
此时一位年纪大约有六十岁的老者站了起来准备开始自我介绍。不过少博却先向老者提了一个问题:“您是搞考古研究的吧。我猜的对不对?”老者略显惊讶的点了点头,随即讲起了他们的故事。
2089年,在平潭山发现一处明朝贵族墓,要知道在这片区域里发现的古墓大都已经遭遇破坏;于是单位安排杨畀教授带队进行抢救性挖掘,随队的人基本都是杨教授的学生,其次还有一些工人。这是一处规模很大的贵族墓,里面的珠玉宝器就足够考古队们忙上半年;剩下的棺椁和其他陪葬品的挖掘都是细活,不是工人们可以做的,于是考古队就日复一日地泡在深山里。直到2090年的6月30日。平潭城里的“蘑菇云”让考古队员们没有选择,第一个月只能在墓穴里避难,好在单位会定期给考古队运送补给;上一次补给正在六月末;所以考古队就在墓穴里熬过了三十天,度过危险期后,杨教授想要去看一看平潭的现状。
结果自然是只能到城市周边,在这些区域里还有寥寥无几的幸存者,有些被困在废墟里。教授们竭尽所能地帮助了一些人,但随着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播,教授也意识到现状已经无法收拾了。为了保护那些年轻的学生,杨教授就带着他们回到了山里;直到补给已经快要耗尽的时候,杨教授只得带着学生们向南碰碰运气,于是就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至于少博能猜到杨教授的身份也并不奇怪,这些常年在户外工作的老学者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学者的儒雅,又有农民的肤色;一个老人带着一群年轻人,拿着原始但精致的工具——不是邪教的话,那就只能是考古队员了。
现在轮到少博介绍“南诏建设兵团。”
在三方对彼此都有了一定了解之后,之前的误会也就解除了,杨教授表现出了学者应有的宽容;随后则是流程式的检测,还有大李慷慨提供的餐食。这一折腾就到了10月19日的清晨,梅杰一行人和考古队自然选择加入“南诏建设兵团。”
这个是非之地显然也不宜久留,于是南冰指挥着车队拐出兔珠湾,继续沿G345公路行进,大家交替休整,车里不一会儿就鼾声四起了。
待梅杰和马宏方醒后,少博让他们到指挥车里来。
“宏方,我有一点疑问。你说在**寺里看到有卡车接走幸存者,具体情况能详细说一说吗?”少博问道。
“指导员,我知道的很有限,因为哈瑞同还有几个亲信;听其他护卫说,只有哈瑞同的亲信才能负责给卡车押送人员。不过我倒是远远地看到过两次,那卡车上的幸存者人数不少,至少有二十多人。所以我认为那座**寺只是他们的营地之一,作用就是给他们不断输入新人,至于这些人被拉走之后会怎样,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嗯,我相信你说的。但有一点要记住,关于你们可能在不知情地前提下吃过那种肉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诉我们的其他队员,一个都不行!你们有可能感染朊病毒也有可能没有感染。如果真地得了库鲁病,‘**’也救不了你们,致死率是百分之百。不过除非出现异常潜伏期,一般情况下会很快的出现症状。而你们已经坚持了两到三个月,目前没有出现症状,如果下一阶段里依然没有异常,届时就算是真安全了。
“在这个阶段里,你们要自己注意避免与其他队员过度接触。如果被我们发现有什么刻意行为的话,我已经授权了,相信你能明白和理解。当然只要观察期内没有出现异常,后续我也可以保证没有人会歧视你们。包括指挥车里的所有人。把这些话转告给梅杰和其他人吧,辛苦了。”
指挥车里短暂了安静了一会,现在有必要对下一段路做一做评估了。
“南冰,你对马宏方提到的‘押运卡车’有什么看法”?
“少博,我觉得这件事情很不简单,哈瑞同所占的**寺应该只是一个邪教组织的据点;这个组织应当是一个规模较大的、披着宗教外衣的,干着人口贩卖勾当的邪恶组织。朊病毒的传播应当只是他们控制各个据点的手段,我认为幸存者应该是吃不到那种肉的,至少如哈瑞同之流不会给他们吃脑组织,这样才能避免感染朊病毒;因为这些人能够一直活着才能成为有价值的‘商品。’哈瑞同他们的组织也才能持续的运转下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杜岩补充道:“**教义可不是这样的。关于这点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哈瑞同显然只是利用了这座**寺,那么哈瑞同的目的就一定不会是通过传播朊病毒杀死幸存者,因为用枪可以更有效地完成这件事。所以他们干的事情或许就是人口贩卖,而在这个区域里很有可能会有一个规模很庞大的组织。你认为呢?”
“我认同大家的看法,但是哈瑞同不见得会是一个小角色。从马宏方和梅杰的描述来看,这个人懂得利用宗教手段,智商应该是很高的;同时在该狠辣的时候又能毫不留情,这样的人应当不会是一个仅看守小据点的喽啰。不过我最好奇的是这样的人在和平年代里会扮演怎样的角色,仅仅三四个月的时间没有可能让一个人变成这副模样。”少博说出了心中的困惑。而这个问题也是大家都很困惑的问题。
“如果不搞清楚这个组织的情况,下面这段路怕是不会走得很顺畅。南冰,你觉得该怎么做?”
“少博,自仁和镇战斗以来,咱们的队员们也完成了第一轮地蜕变;现在具备进行一次远程突袭的作战能力。可是一旦摧毁哈瑞同的据点也就等于暴露了我们,对方很有可能加大在关键路段的障碍设置力度,届时我们可能会遭遇远超过仁和镇的危险。这是我不得不说明的。少博,我们不是救世主,我们也只是逃难中的幸存者,有些事情我们是有心无力的,我们只能尽量避免与他们碰见……”南冰的分析非常客观,确实如此,他们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超人。
这次讨论没有得到一个能让大多数人满意的结果,不过谁也无从反驳;车队只有继续行进,但是在行进中很难好好的休息,睡觉也是睡不踏实的。
车队里的新伤患越来越多,少博最担心的还是余洁。
于是车队在行进至10月20日傍晚的时候,“指挥组”决定停车休整,而此时也已经距离哈瑞同的据点超过四百公里。相信车队应当处于相对安全的区域了。南冰安排好车队布防后,大李开始为大家准备加餐,考古队的杨教授说为了感谢“南诏建设兵团的同志们,”决定把考古队所有的水果罐头都贡献出来;此时专业大厨梅杰本来想露一手,不过想到马宏方的嘱咐又退了回来,李彬理解地拍了拍梅杰的肩膀,给梅杰点上了一根烟。
不一会儿,李彬就烧出了一大锅“杂果甜浓汤!”香气扑鼻。不过少博的孩子们似乎忽然长大了,因为现在的队伍里有五柳镇的小孩子、余洁带来的小孩子,还有梅宇这些半大的姑娘。于是小伙子们先排着队打浓汤,然后一个个地给孩子们和女士们送去,这一幕让大家、尤其是杨教授和他老派的学生们感慨不已,崔培贤和其他老师倒是见怪不怪了。
“爸,给您装了一杯浓汤,快闻闻看香不香。”少阳用保温杯装了大半杯。
“宝贝你先喝,爸爸担心高血糖。再说还有女士在排队呢,爸爸怎么能先喝。”
“让您闻闻可没让先喝啊,我还不了解您?”
“你想说什么……”
“您给余阿姨送去吧。”
“人家比你大不了十岁,喊人家阿姨也不怕人家生气。以后别这么喊了,快送去吧。”
“都‘人家’的喊了——‘人家’可没有不高兴。还是您去吧。”
“你去吧。”
“给您了,不去就自己喝。”
少阳笑嘻嘻地跑去继续帮大家盛汤了。
少博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向余洁走去。负责照顾余洁的医护队员看到少博走过来也笑呵呵地排队盛汤去了,留下余洁在那里手足无措,然后脸毫无征兆地变成了“红苹果。”
少博走到近处看到余洁红红的脸又吓了一跳,还以为余洁又发烧了。
“您还好吧,发烧了吗?”
“没有、没有,可能是有一点热。”
“就快十月下旬了,山里的气温只有十几度,别是发烧了,我摸摸额头……”少博下意识地把手贴上了余洁的额头,结果余洁几乎僵住了。随后少博才反应了过来,“抱歉、抱歉,我照顾那些小孩子都习惯了,就是下意识的,您别误会。”
此时余洁脸更红了,不过也平复了情绪,给少博让出了位置。
“谢谢您,是您救了那些孩子。”
“应该谢谢您,真正救了那些孩子的人是您。当我看到车里那个场景的时候,我看到了人性最光辉的一面。在那一刻您是伟大的,可是您依然觉得自己懦弱。相比于您,我对这些孩子所做的真得算不了什么了。”
“这几天我听队员们讲了您的故事。”
“想想我的那些往事。困难几乎让我崩溃……您可以为孩子们‘杀死自己’而我却‘杀死别人’。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不知道面对一样的困境时,我能不能做到像您一样地勇敢。”
“您只会做的比我更好。看看他们,二十八个正直勇敢的孩子,少阳也很开朗和善良。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至于是‘杀死自己’还是‘杀死别人’希望您别再去想,您是为了我们才让自己背负了这些,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与您一起分担这一切。”
“谢谢您。我……还是快喝汤吧,大李哥的手艺不错,杨教授带来的罐头可都还在保质期呢。我给您打开。”
“等一会吧,我还在打点滴,一只手不方便。”
“爸,余阿姨打点滴呢,我这边正忙,您帮我喂一下余阿姨。”少阳不失时机地喊道。
少阳的话让少博红起了脸,说道:“您别生气,这丫头还小,不知道避嫌什么的。”
“那麻烦您喂我一下,行吗?”
这一刻,少博多年来无时无刻不遭受毒打的内心终于流入一股暖流,眼泪似乎也在眼眶里打转。少博平复了一下情绪,温柔地看着余洁,然后轻柔地给余洁喂着浓汤。
“光庭,你爸估计会排在你前面结婚。”杜岩打趣的说道。
“您说什么呢?”
“南云。否则还能说什么?臭小子还想瞒过你杜叔的眼睛。”
“嘘!可别让南教官听到。”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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