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唯有沐康》小说简介
《何以解忧唯有沐康》全文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烂俗套的感情线,很值得看的一部短篇言情小说。何安之李白羽是该书的主角,小说精选:我笑道:“就像你这样啊,拉着我死活要算。”老头啧道:“我可不是要给你算命,再说给你算命你会给钱吗?嘿嘿,小何啊,我知道你……
《何以解忧唯有沐康》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计划既定,剩下的便是坚决地贯彻执行。
清早,我和任建从崇州赶车去了簇桥,再坐人力三轮直奔秦明那家大富豪茶楼。
我们在茶楼大厅中间找了位置坐下,偷偷瞟了瞟价目单,然后对漂亮的服务员说道:“两杯素毛峰。”
待服务员走开,任建拿起价目单细细地看了一阵,摇头道:“黑啊,素毛峰都卖三十六元,本草茶楼都才卖十五元啊。”边说边捶胸口。
我不怨任建没见过大场面,因为我心里也是一阵肉疼。
我们把王会林、张素兰的卷宗拿出来乱摊在桌上,又拿出纸笔,摆作一副做案子而且是同时做几个案子的架势。
李福曾经教导过我:要让别人知道你是律师。我和任建用各自好用的脑子简单改了几个字,变成要尽一切手段让别人知道你是律师。
其时,茶楼人并不多,客有四五桌。更让人着急的是这四五桌距离我们都还有一点不算太远、但绝对不能算近的距离。
没有人在茶楼大厅走动,自然也没有人注意我们桌面上那一摊卷宗。
所有的这一切都表示,我和任建并未受到任何人的任何关注。
但是,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何况我和任建准备得很是充分。
我漫不经心地四下望望,然后向任建眨了眨眼,手指十分隐晦地放在我手机键上;片刻,任建那波导手机就大声响起来。
任建很自然地开始接听,开口笑道:“您好王总,您那案子已经胜诉了,对方赔三百多万......嗯,不急不急......好吧好吧,下周我把法律顾问的合同给您送过来,您看看再说。法律顾问这事真不着急。嗯,好的好的......好!王总,给苏总也问声好......好的。那下周见......”
任建装模作样的打了几分钟电话,声音尤其响亮。我低头用眼角余光瞟了瞟,确定有一至二人向我们这边望了望,便悄悄给任建作了个OK的手势。
任建放下电话,意犹未尽的又对我大声说道:“王总又想让咱们做他公司的法律顾问,可他一年才给三万,这不埋汰人吗?”
我一边配合着任建说些天上地下的话题,一边注意到又有三、四道眼神向我们这方向扫了过来。
我们的准备很充分,收到的效果很明显。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明能够及时出现。
然而,直到任建说得词穷、素毛峰已然没味,秦明这死胖子都没来。看着天色不早,我和任建只好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路上,我沮丧道:“**,这有点得不偿失啊,花了七十多元,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任建则是一付兴致高昂的样子,说道:“嘿嘿嘿,案子,这叫投资。你看咱们《天河庭洲》,这才多久?就接了两个,不,三个案子。放心吧,有投资就一定有回报。”
我诧异道:“你的意思是以后还要来?”
任建压着嗓子说道:“必须得来!这茶楼的人都是有潜力的客户,我去上卫生间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有两桌客人都在谈建筑工程。”
听任建这样一说,又想到先前那些扫向我们的眼神,我渐渐恢复信心
事实证明,靠演技和鼓吹挽回的信心并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家伙,尤其是这种信心的代价是三十六元一杯的素毛峰。
糟蹋钱的时间过得无比煎熬,不管是我手里捧的那本用来扯眼球的砖头厚的《建设工程法律实务》;还是任建翻的那本据说可以靠养生话题来接近有钱人的《黄帝内经》,都挡不住这份煎熬的渗透。
更让人煎熬的是,我们在煎熬中始终没有熬出头,直到明天要开庭而不得不终止接连数日糟蹋钱的行为,秦明都没出现。
死胖子仿佛人间消失一般,我和任建大失所望且心疼不已。
......…
2005年8月22日(乙酉甲申戊寅)
张素兰第一个案子,也就是她自己当被告的这个案子开庭。
或许是藏娇状告原配的勇气震惊了整个崇州,所以我和任建一大早赶到崇州法院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法院门口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山人海。
我和任建站在人群外围不知所措,却看见姚飞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扯了扯被挤得有些变形的衬衫,无比感叹道:“太吓人了,我执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阵势,大门都不准我进。”
基于礼尚往来的人之常情,前两天我向任建建议找姚飞挂名;他倒是比较守时,比我们到的还早。
我纳闷道:“姚律,这些人都是来旁听这个案子的?”
姚飞尚自喘着气,笑道:“据说是帮老板娘撑起。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不让我进大门就不对了嘛,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吗?”
我微微皱眉,冲任建说道:“你赶紧联系一下张素兰,看看怎么回事?”
任建打完电话几分钟后,从我们身后走来一个穿长裙的女人。任建给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正是张素兰。
张素兰看着二十七八岁,面容姣好,气质也不俗,让人很难与印象中的原配形象联系起来。
对于我们的疑问,张素兰冷冷地回答道:“都是我厂里的工人。”
我心下恍然,虽然是老板娘与老板的矛盾,但今天这案子名义上却是老板娘勇斗藏娇,想必大伙儿都会觉得理直气状。而且,看热闹还拿工资,何乐而不为?
确实可以理解。
任建自然也很理解,所以十分耐心地给张素兰交待一番,说是围观可以,但不要阻碍法院相关人员进出。
在张素兰的带领下,我们顺利穿过人群。
我刚松一口气,却又深深倒吸一口气。
迎面站着一排法警,黑漆漆的警盾仿佛长城一般;而这长城上面的垛,却是一根根让人心悸的警棍。我感觉那一排法警的眼睛似乎都直直地盯着我,让我浑身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欲罢不能。
张素兰泰然自若,与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法警交涉一番,这位表情严肃的法警仔细地检查了我们的证件,便准备将众人放行。
正在这时,忽听得人群后面哄地一声,接着人声鼎沸,像是炸开了锅;隐约听得清什么“臭不要脸”、“狐狸精”之类的大量形容词和极个别的名词。
与此同时,我们身边那排法警哗啦啦地涌了过去,消失在人群里。又过了一会,法院内徐徐开出一辆警车,转眼也被人群湮没。
十来分钟后,一辆警车和一众法警从人群中冒出来,停在我们不远处。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穿衬衫西裤,手提公文包;女的头发凌乱,满脸通红,白色的七分裤上还隐约可见三四处脚印。
张素兰哼了一声,抄着手就向法庭方向走去;我等赶紧跟上。
我正揣测今天可能会有好戏看,兜里的电话却响起来,原来是新区法院凌法官叫我今天务必去一趟法院。
千般无奈,万般遗憾。
给任建、姚飞打声招呼,我又好说歹说地穿过人群,赶回益州。
............
凌法官正翻着一本杂志,看见我进来,便说道:“何律师,你们这个案子明天下午就开庭,所以特地叫你今天过来。”
我疑惑道:“是对方提交了新证据吗?”
凌法官说道:“对方没有提交证据,只是我们的意见还是趋于合同无效,你今天撤诉还来得及。”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道:“合同是双方自愿签订的,而我们又有许可证,怎么会无效?”
不知凌法官是在调节自己的情绪,还是在心里暗暗措辞,半晌,她说道:“你们交的是经营加工许可证,但是没有运输许可。因为标的物来源不合法,违反了《西川省木材运输管理条例》的强制性规定,根据合同法的规定,合同应当无效。”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好说道:“上次我问了当事人,他不同意撤诉,所以还是明天开庭再说吧。”
凌法官似乎有些不悦,一边翻着手上的杂志,一边说道:“那就随便你们吧,我们法院已经尽到了告知义务。”
我讪讪地离开法院,边走边努力地思索凌法官的话哪里不对。
突然,我轻轻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一直以来,我总是将凌法官的话先入为主,顺着她的思路在思考问题,在有没有许可证上面纠缠,而忘记了无效合同的法律规定。
这还是没办案经验的表现啊。
根据合同法的规定,只有违反法律和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才会导致合同无效。而法律是指**以及常务委员会通过实施的规范性文件;行政法规是最高**颁布实施的规范性文件。
也就是说,不管是中央其他部委的规章,还是省市县的地方性法规,都不能直接作为认定合同无效的依据。
那么很显然,不管我们有没有运输许可,违反的都只是西川省的地方性法规,不会直接导致合同无效。
为了慎重起见,我就近找了个网吧,查了下相关的法律条文予以证实。然后给唐暴牙打电话,一是告知他开庭的时间,二是再听听他对案子的意见。
刚好唐暴牙在附近的岷江茶楼,我立即赶过去。
小说《何以解忧唯有沐康》 第18章 试读结束。